关于道光立储一事,后世之人有过不少的揣测和猜想——假如道光当初是传位给精明强干的皇六子奕欣,而非性格优柔软弱的皇四子奕言宁,历史是否会由此而改写?清王朝是否会得以延续得更久一点?道光的一念之差,很有可能是历史的一个拐点。
至于究竟是传位给奕言宁,还是奕欣,道光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他在遗诏里郑重其事地吩咐“封皇六子奕欣为亲王”,这句话也给了后人极大的想象空间。因为奕欣和奕言宁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却为一母所养,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兄弟关系极为亲密,不论是谁做了皇帝,封另一人为亲王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无须在遗诏里多此一举的叮嘱。故也有人根据道光的这种不符合常理的做法,猜测道光的第一选择本是奕欣,但又举棋不定,几经权衡之后,最终选择了奕言宁,因而道光在遗诏里嘱咐册封奕欣为亲王,或许是一种内心有愧的补偿。
咸丰即位以后,对封为恭亲王的奕欣一直都有提防之心,他先是借奕欣为其亡母争封号的机会,免去了他的一切职务。直到英法联军进攻北京,咸丰仓皇逃往热河“北狩”之前,他才想到了奕欣,让奕欣留守北京,与英法使臣洽谈议和,最后签订了《北京条约》。咸丰临死之际,为了将政权平稳过渡,他不仅提防着野心勃勃的慈禧,同时也防范着奕欣,因而他任命了八位顾命大臣辅佐幼子,意图是使三方势力互相牵制掣肘,形成权力上的制衡。但这直接导致了后来慈禧与奕欣连手一起,发动了“辛酉政变”,使得政权被牢牢掌控在两宫太后的手里。
慈禧太后虽然利用奕欣扳倒了八位顾命大臣,但也并非无视奕欣的威胁,她亦利用一切机会打压奕欣,令这位洋务运动的首领无所建树,郁郁以终。奕欣有四子,其中三子和四子早夭,次子被过继给无子的兄弟锺郡王,仅有长子载澄在身边。只不过,载澄素以轻薄放荡、行为不加检束著称。他自幼在宫中伴读,与年纪相若的同治朝夕相处,堂兄弟俩的情谊十分深厚。载澄常把宫外的奇技淫物告诉同治,令同治倍感新鲜,两人经常私下结伴到外面狎妓风流。奕欣虽然也略有耳闻,但顾及到皇室的面子,不好声张过问,长此以往,载澄更是无法无天。
清人张祖翼的《清代野记》载,某年夏天,载澄率领一众党羽游什剎海观荷,在岸边茶座看到一个单身妇人,形容妖冶,举止轻佻,目光总往载澄一行人身上望过来。载澄本就是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狂蜂浪蝶,见此情形,就让手下人买了一束莲蓬送给这位妇人,借此搭讪起来,两人很快就勾搭成奸。而上手日久,载澄也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物。
为了与妇人长相厮守,载澄另置了一处别馆,然后与妇人相约,率领一众党羽在半路上将妇人抢掠而去,如此避过妇人夫家的过问。旁人不知二人有约,以为是载贝勒强抢民女,事情一经传出,顿时四下议论纷纷。妇人的家公本是浙江布政使,太平军攻陷杭州后殉难,其子懦弱无用,虽然袭荫做了一个小小的京曹官,但沉于下僚,没有一点权势,知道自己的妻子被载贝勒抢走,也不敢控告,由此郁抑成病,导致癫狂,每天披头散发、袒胸露背,到人群往来的街口向行人指手画脚地诉说内心的冤屈,家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最后传到了奕欣耳里,加之载澄所抢的妇人,亦为宗室之女,与奕欣同辈,载澄得叫她族姑。奕欣当然无法容忍这种蔑伦绝理、行同禽兽般的丑闻,遂将载澄关到掌官皇族事务的宗人府大牢里,准备囚禁他一辈子。但过了一段时间,奕欣的福晋病死,载澄趁机上书向慈禧太后恳求,说自己应当尽人子之礼,回家奔丧穿孝,慈禧太后就下特旨将他赦出。
载澄虽然被释放出来,但奕欣早已对这个不肖子死了心。后来载澄病重将死,奕欣前去探望,看到奄奄一息的载澄身穿黑色的绸衣绸裤,衣裤上用白线绣满了蝴蝶,知道他至死无法悔改,顿然不顾拂袖而去。载澄死时,年仅二十八岁。
历史无法倒写,也无从假设,只能说,在镇压太平天国、进行洋务改良等方面有着不小贡献的奕欣,即使做上了皇帝,也无法挽救清王朝的命运。毕竟政体的腐朽,非一人一力可以挽回。就算奕欣可使清王朝能够重新兴盛起来,像载澄这样的接班人,同样也可使清王朝衰微下去。
(摘自香港《文汇报》 文/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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