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文学”曾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国文坛产生巨大影响。短暂的风靡之后,“伤痕文学”迅速销声匿迹,“伤痕作家”们大多改弦易辙。近日,“伤痕文学始祖”卢新华复出,推出新作《伤魂》,对当下社会人性进行了深入思考和探究。昨天,卢新华接受扬子晚报记者采访时坚信,“伤痕文学”一定还会以崭新的面目重登中国文学艺术圣殿。
“伤魂”是“伤痕”的变种
1978年,24岁的复旦大学新生卢新华因发表短篇小说《伤痕》而一举成名,获1978年全国首届优秀短篇小说奖。《伤痕》深刻地揭露了那个特殊年代的特殊事件,在人们心灵上造成的创伤,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以至一时“洛阳纸贵”,“全中国人的眼泪流成一条河”。“伤痕文学”也经由这篇小说发轫、命名。
“《伤魂》和《伤痕》确实有着内在的一脉相承的精神联系”,谈到新作,卢新华颇有些话要说:“从‘伤痕’到‘伤魂’是一段民族心灵发展历程,‘伤痕’是那个特殊年代由上而下,普遍激发起的仇恨火种,给人们身体和心灵灼下的创伤;‘伤魂’则是‘伤痕’在新时代的变种,是在物质和利益的诱惑下,全民族精神和灵魂的迷失。”他说,小说主人公龚合国从“伤痕”到“伤魂”的经历,是很多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中国人共同的思想和生活经历,从某种角度来说,龚合国也可看做是社会发展的一个缩影,一面镜子,这面镜子不仅透视出我们时代的浮躁和癫狂,还显影出长在我们民族肌体上的“权谋文化”毒瘤,“瞒和骗”、“不说真话”的思想癌细胞,而“先乱其神,再夺其魂”,正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另一道伤痕。
评论家们称读后“很震撼”
《伤魂》在出书前曾在文学圈内小范围传阅,读过此稿的文学评论家们用“很震撼”来表达自己的观感。也有文学评论家认为,《伤魂》主人公龚合国是“一个充满喜剧色彩的悲剧人物”,和鲁迅笔下的阿Q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个陶醉于“精神胜利法”,一个沉湎于“龚氏频道”,一个为旧时代的警察们押着送往法场,一个被新时代的儿童们拖拽着游街,一个因偷窃而犯事以至于丧命,一个因贪腐而惶惶不可终日以至于发疯(或装疯),一个想“革命”而不得其门而入,一个想“升官、发财”却终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物。
卢新华将主人公龚合国的一生搬上戏剧舞台,按照时间顺序所有人一幕幕登场,戏中人的喜乐悲欢或是癫痴无状,都被以流畅的方式或是夸张的方式,一一呈现在读者面前,无处遁形。这样的讽刺和影射写法,读来总会让人联想到19世纪30年代的作家如契诃夫、莫泊桑、陀思妥耶夫斯基等,有种“传统”文学特有的味道。对此,卢新华表示,他确实有意向那个时代的作家们致敬,自己非常欣赏和敬佩他们对现实充满善意的然而又特别尖锐深刻的批判精神。他要用轻松诙谐的笔法,来揭示严肃冷峻的现实。
坚信“伤痕文学”还会重现
有年轻读者在网上发帖称很喜欢《伤魂》这本书,但他们更感兴趣的是主人公的那些由“频道论”构成的“狂人日记”,还有许多八卦和悬疑的内容,比如“洗脚妹靠‘抠屁眼’上位二奶”,“女婿关心老丈人的性生活”等等。记者问卢新华怎么看待这种好奇?他表示很惊讶,“真是这样的吗?如果他们真的就喜欢看这些,我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卢新华曾说过“伤痕文学”是短命的,那么对于新作是否称之为“新伤痕文学”,又有怎样的期待?卢新华坦陈确实说过“伤痕文学是短命的”这句话,但他强调:“伤痕文学所以会短命主要不是作家们不再写,而是历史越来越丧失了提供这种文学在本土生长的土壤和条件,所以,伤痕文学更多的反倒是移植到了海外。比如虹影的《饥饿的女儿》等等。”
他认为,“伤痕文学”的“花一样年华”的“短命”,只是面对现实的一种无奈,同时又不能不作出暂时性妥协所营造出的一种假象。一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伤痕文学”一定还会以崭新的面目重登中国文学艺术圣殿。
扬子晚报记者 蔡 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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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