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江西新余市残疾人康复中心聋儿语训部,家长正在给听障儿童佩戴助听器。
周 亮摄
作为两届全国政协委员,既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责任。
我自身是一位听障残疾人画家。除创作工作外,我在四川省还担任省聋协主席职务。和基层的聋人的沟通也越来越多,渐渐发现这些听障人士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说到底都是教育的问题。假如他们从小都接受了特殊教育,读了大学或职业学校,那现在也许是一名IT工程师、一名编辑、一名图书管理员,甚至是一名艺术家。不会有那么多生活上的困难和烦恼。
一直以来,很多的残疾朋友都希望学一门手艺来自食其力,或者希望学习艺术来陶冶自己的情操,让文化知识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和人生。
有人会说,残疾人只要有饭吃、有基本生活保障就应该满足了。其实,残疾人身上所具有的潜能是无限的,只要给他们一些帮助,让他们有学习、培训、深造的机会,他们时时刻刻都会带给我们震撼。比如,没有臂膀,他们可用口叼笔书画、用脚弹钢琴,没有声音,他们可以用优美的舞姿和灵巧的双手,为社会创造美好等等,无不激发着残疾人心中对艺术的追求。
2015年我跟随政协赴四川大凉山、地震灾区等地调研。在那里,残疾小孩的家长不知道要把孩子送到哪里去,只解决吃穿问题、干点农活,管起来就像管动物一样,和城里孩子比,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这些孩子长大后,对象不好找、工作不好找,老了还存在养老问题,但是如果他们都能够接受教育,那情况就会截然不同。
根据《2014年度中国残疾人状况及小康进程监测报告》显示,6—14岁残疾儿童接受义务教育的比例为71.2%。残疾儿童接受义务教育水平远远落后于健全少年儿童。而根据相关调查显示,目前全国还有十几万未入学适龄残疾儿童少年。他们未入学的主要原因分别是:残疾程度较重、家庭经济困难、无特教学校(班)、交通不便、推迟入学年龄等。
每次政协大会期间,我都要写这类提案,积极争取政府相关部门能够推进解决这些孩子的入学问题。自己从6岁半开始学习认字,直到现在都还在学,有些文章还是写不好。前段时间,我咨询自己的手语翻译,什么是“吐槽”,什么是“短板”。对于失聪的残疾人而言,有些抽象词汇也许永远无法理解,比如“意识”等词语。而越早开始学习,越能缩短这种和正常人之间的差距。
在工作中,我总会挤出创作之外的时间通过书信和见面的形式帮助和鼓励爱好创作的残疾人朋友,有时总不想让人知道捐出一些作品去帮助困难的残疾人和一些失学的孩子。但是,自己的这种力量还是极其微弱的,必须有政府和全社会的力量来帮助他们才可以让残疾人教育状况得到有效改善,我也特别珍惜能有全国两会这样一个机会,来反映我所代言残疾人群体的心声,告诉人们,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群体,希望能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让8500万残疾人在13亿大家庭中自尊、自信、自强地生活着,同社会发展与时俱进。
(本报记者潘跃整理)
《 人民日报 》( 2016年06月15日 20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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