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自四川“乞丐收养所”
老板向收养所负责人以每人每月工资300元的“价格”“购买”。
干活如牛马,生活猪狗不如
一年365天佳尔思厂从来没见停过工,这些工人一分工钱都领不到自己的手上。
2006年5月13日发生在湖南省耒阳市的一起命案,警方在调查中发现案发砖厂的19名民工,都是来自四川省渠县的曾令全处。不过,当时曾令全没有受到法律的惩罚。这样一个人,却在两年多后,成了渠县工商联会员,还当上了第八届执委委员,戴上了一顶体面的“帽子”。渠县工商联常务副主席、总商会副会长徐晓彬在工作报告中点名表扬了曾令全,称其帮助残疾人走出一条自尊自强自立自爱的健康发展之路。[]
1993年正月曾令全在农贸市场领回了第一个身体有残疾的李兵帮忙回家养猪,1996年又领回了两个流浪汉。之后,曾令全收留的残疾人越来越多,到2000年后超过了10人。曾令全给这些残疾人取名“残疾人自强队”。看着队伍逐渐庞大,曾令全一度很想给“残疾人自强队”找到合法身份,打报告希望县政府能够给他这个民间组织授牌、授印,并借此扩大收养规模。一直到2006年,曾令全的“残疾人自强队”都没有得到许可。[]
曾令全1996年创办了渠县渠江镇残疾人自强队,专门收留在街上披头散发,在垃圾中找食物的智障乞丐等人群。花几万元从村里买来教室改装成残疾人培教基地,成为“自强队”的大本营。
第一组有8名残疾人在深圳打工,由罗政当组长(曾令全妹夫),第二组有17名在湖南打工,第三组有7名在广东打工,由李兴林任组长的第四组有5名在新疆打工,第五组还有20名残疾人在家培训。
曾令全妻子称“考虑到这些残疾人难以自理金钱,就让李兴林全部将工资打回了渠县曾令全设置的账上。”
渠县工商联:他在行善
曾令全就是个农民,表现出了朴实的一面。对几十名智障人士,曾令全给饭吃、给衣穿,改变了智障人士的形象,他的善举大家都看到了。增选他为执委委员,是对其积极投身公益事业的肯定。[]
曾令全家人:他是在做善事。
曾令全的妻子称“自觉问心无愧”。他的父亲曾永明也认为儿子在做善事。曾令全的二儿子在成都读大三,看到父亲的事情后,昨日也赶回渠县,埋怨说“早就叫父亲他们别收留残疾人了,但一直不听”。[]
早有前科:2006年即因黑工事件被曝光
06年一名乞丐被抓至湖南耒阳市锡里砖厂强迫做工,不从,被殴打后抛于野外死亡。这些残疾人在做工过程中遭到各种虐待,事后证明这批外地工人来自“残疾人自强队”。[]
将智障者当成牟利工具
这些无自我行文能力的智障者被不自觉的包给了曾令全,曾以外包的形式将他们派往各地,而打工得到的报酬他们一分未得,都直接给曾令全。而这些智障者在打工过程中遭受的非人待遇也未见曾令全有去交涉或保护。[]
非法用工事件近年来屡屡出现,从前几年震惊全国的山西洪洞黑砖窑事件,到之后的安徽界首黑砖窑用买来的智障者做黑工事件,再到现在的新疆智障包身工事件。类似事件屡禁不绝的背后是因为有一条几乎无本万利的非法用工利益链。
利益链的首端是由于各种监管的缺失,大量智障者或者流浪人无人看管流落街头,被一些不法分子购买或者召集起来利用;这些被买来或者骗来的智障者接着被卖到一些黑工厂或者非法用工的组织,这些掮客或者中介组织收取租金或者中介费,最后这些人就流落为黑工厂或黑砖窑里的赚钱机器。[]
安徽界首的黑砖窑事件中,当时被解决的智障者主要有两个来源:第一个渠道是张学乾亲自去各地寻找流落街头的智障者,并把其哄骗到窑厂,通过这种途径有五六人;第二个渠道是以每名智障者200元左右的价格向出租车司机购买。[]
这些以各种渠道被骗来的智障者随之就被以低价出卖或者出租给黑工厂。四川渠县的曾令全就深谙这一利益链:从社会上“收集”智障流浪汉,“卖”到佳尔思建材厂当工人,工人工资全部汇到他的个人账户。[]
对非法用工者来说,这似乎也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他们可以用远低于市场价的人力成本获取更高的利润。并且这些智障者没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也基本上没有家人或者与家人失去联系,因此更易于管理。[]
对流落街头的智障者,这些年民政部门到底是怎么安置收容的,很少有人较真,反倒屡屡听闻被恶人收入囊中去压榨。这正是社会管理弊病:出了问题不肯沉下来治本治根,总做表面文章挠痒痒;公共服务在真正需要保护的弱势群体身上总是 “经费不足、作为不够”,盖大楼买豪车倒从不缺钱。
丑闻一曝光,“公安、国土、经贸委、劳动监察、工商等部门主要负责人立刻前往现场解救工人”,于是我们知道,原来还是有人管的啊。那曝光之前到底有没有监管?建在国道旁边,连老百姓为了不看到老板用皮鞭抽打工人的残忍场景,说完全不知道怎么行?于是看到了派出所的解释:“派出所曾去厂里查看过,但老板说与四川民政部门签过用工合同,就没再过问”。[]
俄国作家果戈里笔下的乞乞科夫,是个专做死人生意的“特殊商人”,靠官商勾结来倒腾死魂灵赚钱。死人的户籍尚且有油水可榨取,在精于赚钱之道的人眼里,我们活着的人哪个不是他们的摇钱树?
中国从来不乏聪明人,特别是小聪明者。小聪明者工于心计,算计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正因为这样,小聪明者也最容易铤而走险,将人间的法律和道德准则置于脑后,为获取自认为划算的利益,不择手段。,“租用”智障包身工的那家工厂的老板,事发后竟自称使智障工有饭吃是行善行为。当然,他所谓的“善行”是以暴力手段为基础的善行,跑过两次的智障工人就被毒打两次![]
智障者就这样像牲口一样被交易。这样的人间悲剧,已经不是第一次耳闻。智障工人逃跑就要遭毒打,干活如牛如马,吃饭与狗同锅,而且领不到任何工钱。如此非人待遇的背后,是一个令人发指的充满血泪的财富链条。人性在这里已经坍塌。
面对这些“垂而不死”的恶性用工事件,不由得让人感慨,需要救赎的不仅仅是苦难者,也有那些容忍苦难存在的人。“干活如牛如马、吃饭与狗同锅”的场景不仅仅是十余个工人的遭遇,更是整个社会的丑闻。在一个文明社会,我们甚至无法找到任何一种场景能够如此彻底地践踏人的尊严。[]
在安徽寿县三觉镇大庄轮窑厂,智障人员充当着苦力却不给发工钱。拉砖是窑厂里最累最脏的活,很少有人愿意干。所以,老板就只能从外地找来有智力障碍人来干。“没有钱,有时给烟,给啤酒喝,干的多伙食就会好点。”[]
“回家,我现在想回家……”11月23日晚6时30分许,当民警冲入这家作坊的一个房间时,来自湖北的牛老根(音)得知民警前来解救自己,紧紧抓住民警的手不愿松开,话没说完便已是泪流满面。[]
身有智障的14岁小星,曾被4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多次强奸、猥亵,年纪最大的嫌疑人已经82岁。另一名70岁的嫌疑人,竟是小星的邻居,他曾看着小星一点点长大。小星被人强奸一事,她以及家人始终未予报警。警方调查此案,来自另外一个强奸少女案的线索。[]
2008年8月份的一天晚上,宋女士路过柿园立交桥下时,张幸福借口问路将有智障的宋女士骗到一个工地,强行与她发生性关系。[]
她在员村三横路的菜市场走失了,至今杳无音讯。几天来,儿子找遍了广州,托了无数的人,发了几百张寻人启事,全都如石沉大海。“妈妈只有七八岁孩子的智力,不会说普通话,听力也不太好……”[]
破败的院落里不时飘来阵阵恶臭,在屋檐下一个不到1平方米的角落,目光呆滞的李青正被反绑双手站在那里。“这种绳子又粗又结实,不怕她跑。”其父亲李杰无奈地说。[]
两个月大时,非婚生下他的妈妈就走了,从此杳无音信。此后,每天早上,智障的爸爸彭良华把他放在板车上,拉着他出门干活;晚上,他在板车上睡着了,爸爸踩着月光带他回家。[]
一群初二学生,跳起来对着同班智障同学“飞踹”,这还不算完,打人的过程还被拍下来,并上传到QQ空间,他们说,拍照片仅仅是觉得“很好玩”。[]
每次用人单位使用智障人士作苦力的现象被媒体曝光后,就会得到社会舆论的广泛关注。在领导做出重要批示后,事件会得到迅速调查,在社会的高度关注下,最终得以解决。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每次此类事件,都需要先通过媒体曝光,才能引起人们足够重视?为什么当地监管部门没有事先进行调查?
然而,我们惊诧地发现,我们能够追究托克逊县这家建材化工厂负责人非法拘禁、强迫职工劳动、故意伤害等罪名,却无法追究曾令全的刑事责任…[]
对待弱势者的态度,映照着一个民族的良心。干活如牛如马,吃饭与狗同锅,几年领不到一分钱,逃跑就要遭毒打……如此非人待遇,挑战并羞辱着文明社会的底线…[]
追溯这起事件人性沦陷的诱因,或许千丝万缕,但基层政府部门尸位素餐,难辞其咎。正如社会学者孙立平指出的,基层“没政策”、给社会底层以基本保障的底线责任丢失了…[]
鉴于这一事件跨行政区域,四川政府方面应上溯源头,将“乞丐收养所”打出原形,又要责任倒查,追究输出地的监管与救助之责。只有逐级追查,不放过这一事件责任链条上的每一环…[]
最为不可思议的是,涉嫌非法贩卖智障人士的四川省渠县乞丐收养所,打着慈善之名行龌龊至极之事,早在四年前就露了狐狸尾巴,耒阳市无名乞丐之死,因罪魁曾令全潜逃而不了了之…[]
俄国作家果戈里笔下的乞乞科夫,是个专做死人生意的“特殊商人”,靠官商勾结来倒腾死魂灵赚钱。死人的户籍尚且有油水可榨取,在精于赚钱之道的人眼里,我们活着的人哪个不是他们的摇钱树?…[]
您对以下照片中的智障奴工是否面熟,如果您认识他们或他们的家人,请拨打028-86969110,为被解救的智障民工寻亲提供线索(据华西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