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一项测试结果显示,中国“期望进入科学相关行业从业的学生比例”为16.8%,与发达国家相比存在较大差距。而此前二三十年时间里,中国学生远比欧美学生更热爱从事科学技术工作。与“想做老板”“爱当网红”的意愿相比,曾经激励一代人的“科学家梦”悄然褪色,让我们重新思考梦想的意义。
观察如今的职业意愿,显性的利益、速成的途径似乎更引人关注,而隐性的价值、坚持的成长略显尴尬。刚刚荣获中央美院“哲匠奖”的范景中教授坦言,人文学科“学者的经济压力大”,尽管人文学科不像理工科那样直接创造社会财富,但人文学科“制造一种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地影响着社会”,因此他呼吁“优秀年轻学者的年薪应该在30万元左右”,才能保证安心从事研究,不为生计所困。
两个例子的背后,折射着一种梦想焦虑:科研或者说学术这种“要走万里路”的职业,不再是年轻人最向往的追求,理论和思想的价值也在不同程度地“贬值”。那么,究竟是什么促动着这样的变化?
应该说,这首先是社会发展的结果。今天,我们随便到中小学的班级去问“你长大了想干什么”?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众口一词的“我们爱科学”不同,回答常常是五花八门:“我想做一名老师”“我想做宇航员”“我想做一名记者”……随着社会发展的多元多样,随着人生出彩的机会越来越多,孩子们的理想也越来越丰富,“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不再是屈指可数的几条励志格言之一。
另一方面,从国际经验看,随着人均收入的提高,人们的择业取向的确有着从偏爱理工科向理工、人文均衡发展的趋势。在不少发达国家,想当工程技术人员的孩子日渐减少,而愿意从事金融、会计、法律、经济等职业的人逐渐增多。这几乎是一种共同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