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年代,在闽西的大山里,跟随他一起打游击的红军战士,见了他不叫“司令”、“政委”,只称“张老”——那时,他仅30出头,并未老,也未显见老相。
新中国成立后,他历任中共福建省委书记、中组部副部长、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许多人仍不叫他“书记”、“部长”、“检察长”、“副委员长”,还是称他“张老”。
记得,伍洪祥同志生前跟笔者谈过:“张老是闽西的‘土地公’,在我们闽西威望非常高。无论老少,见到他,一口一句‘张老’。从外表看,他跟普通庄稼人没什么两样。说话、办事,实实在在,从来不讲大话、空话、套话,不做不切实际的事、违背民心的事、损人利己的事。闽西的老百姓都相信他,亲近他,愿意跟随他闹革命,甚至用生命保护他。在红军战士中,也有称他‘张主席’的,因为他当过闽西苏维埃政府主席、闽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我跟随张老几十年,一直称呼他‘张老’,没有改口过。连谢觉哉、徐特立、邓子恢这些老前辈也都这样称呼他!”
中国对称呼颇有讲究。按长幼尊卑的传统习俗,过了花甲之年,德高望重者,人们不直呼其名,而是在姓氏之前或之后加个“老”字以表尊敬,如老吴、老杨、董老、郭老……
但,“老”字缀在姓氏之前之后,大不一样。
“张老”,是尊称,是敬仰,是亲情的流露,更是人格的魅力!
2
在“南下人”中,最早被张老“招兵”的,要算庄炎林了。
上海战役硝烟未散,中央就电令三野“迅速准备,提早入闽”,并任命张鼎丞为中共福建省委书记,由他负责筹建新省委领导班子。
张老考虑最多的是干部问题。入闽干部严重不足。除了把冷楚率领的长江支队4000多干部调配给福建外,华东局还同意张老的请求,在上海招收一批青年学生,组建南下服务团随军入闽。
张老把组建南下服务团的任务交由伍洪祥具体负责。
伍洪祥原是十兵团二十三军六十九师师长兼政委,刚从杭州前线调回来,出任福建省委委员、省委青年运动委员会书记。
他对张老说:“过去,虽然在广东潮梅地区学生中搞过抗日救亡运动,有一点点经验,但对上海青年学生运动情况不甚了解。上海毕竟是个大城市,各方面条件都比福建好,青年学生愿不愿意离开大城市去福建工作呢?我心中无数,担心完不成这个任务。我请求物色几个得力的帮手,协助我开展工作。”
伍洪祥,张老都叫他“小伍”,是张老亲手从闽西大山里带出来的一个青年干部。张老对他的工作能力和思想作风非常了解,也非常信任。但上海毕竟是个大城市,情况复杂,且时间紧迫,确实需要几个得力的帮手。
什么样的人才是“得力的帮手”呢?身为华东局组织部长,他对选拔干部的条件心中早已有数,除了“任人唯贤”外,还必须加一个条件,那就是熟悉福建的情况,最好是福建籍的。
张老第一个看上的便是庄炎林。
庄炎林祖籍福建安溪,童年在厦门求学,以后随父亲庄希泉侨居新加坡。抗战期间,他回国参加广西抗日学生军,后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中共桂林工委书记。此时,担任上海地下党党报《上海人民报》总编辑,是“上海各界人民团体联会”秘书处负责人。
张老立即召见庄炎林。
当庄炎林接到通知,赶来华东局组织部办公室时,只见一个穿着褪了色的旧制服的老者,迅即离座,伸出手来与他相握,亲切地说:“你好!庄炎林同志。”
“您是张老,张鼎丞同志?!”庄炎林一下认出了这位剪光头的淳朴得如同庄稼汉一样的华东局组织部长。
张老询问庄炎林最近一段时间工作情况后,便说:“现在全国解放战争形势发展很快,党中央原定明年解放福建,现在已下令三野提前入闽,估计今年就能完成解放福建的任务。”
“太好了!我的故乡很快就要解放了……”庄炎林显得十分兴奋。
“是啊,福建很快就要解放了,那里需要大批党员干部去工作,去建设。”张老说。“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庄炎林有点惊讶:“不知组织上要我做什么工作?”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啊!”张老边给庄炎林续水边说。“组织上综合衡量你的工作经历和经验,打算安排你回福建工作。”
“回福建?我虽是福建人,但不熟悉福建的情况。这几年我对广西、上海的情况倒是熟悉的。”
“你在厦门读过书,搞过学生运动,又会说闽南话,福建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张老言语谆谆,让庄炎林感受到党组织的信任和关爱。
庄炎林当即表示:“服从组织的决定,请您指示具体任务。”
“你这几年在上海工作,对上海的情况比较熟悉。”张老说。“现在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协助伍洪祥同志在上海招收一批青年学生和社会青年,组建南下服务团,随十兵团南下去福建工作。”
“好!”这个工作很适合庄炎林的“胃口”,他欣然接受了。
张老招的“第一个兵”——庄炎林,便出任南下服务团招生办事处主任。
高温津贴数年未涨 尴尬了谁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