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法国的蓝色地中海岸边旅游城市尼斯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案件,由于时值法国国庆日人流密集,结果造成了重大伤亡。在对包括华人同胞在内的死伤者表示同情之余,我们也不妨反思一下为什么在法国恐怖袭击快成了家常便饭?
如果关注时事,我们的记忆力对于图卢兹连环枪击案、查理周刊案、超市袭击案、高铁未遂袭击案和巴黎爆炸枪击连环袭击应该都有印象。如果仔细审视这些案件,我们都能发现若干个共同特点:很少见到法国警方事先挫败袭击案件的例子,但是案件发生后锁定嫌犯和搜捕行动倒是相对有效率;案犯几乎清一色的是移民后裔或者本身就是移民,并且都有前往中东中亚地区的恐怖组织训练营接受训练的经历;法国政府对于一再发生的恐怖袭击案件始终没有拿出来什么像样的解决方案。
社会矛盾有多种多样的,当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出现暴力对抗的局面。恐怖主义袭击,如果是偶发性的一件两件,再或者是某个特定时间段或者特定地域内集中发生若干确实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如果出现历时几年,恐怖袭击案件发生频率非但不降低反而上升,并且手段越来越恶劣造成的伤亡越来越惨重的现象,那么就是意味着:法国政府在社会治理方面实实在在的很失败。针对特点如此鲜明的的恐怖袭击案件竟然反应如此迟钝。这句话绝对没有嘲笑法国的意思,只是想总结概括性的阐述一个事实。
按照最惯常的定义认为:恐怖主义是一种被极端主义思想支配的个别群体试图利用恐惧来威胁整个社会,劫持大众对其特定主张屈服的手段。
恐怖袭击的发起者,往往是某个少数边缘群体,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成为社会生活中的失败者,沦于绝望的境地而无力自拔,最后干脆从整个社会自我割裂。由于原本已经是社会边缘群体而且主张极端,所以不太可能被社会所融合和接纳,这种缺乏与社会其他群体沟通交流的恶果是加剧了前述恶性循环,最后他们走上了以极端方式来追求自己主张的道路。
在承认恐怖主义是全人类的公敌之后,我们不得不思考一下他们为什么会成为社会边缘群体,并且为什么会变得绝望而容易被极端主义策动?
根据法国发生的诸多恐怖主义袭击案件共同特点,我们可以发现这个问题根植于法国社会问题中。早年间欧洲经济蓬勃向上的时候,由于对劳动力的渴望,法、比、德都大量引进了大量来自非洲和中东穆斯林国家的人口作为补充。面对这种人口结构中,大量来自于异质文明人口进入的现象,法国和比利时基本采取了放任的态度。
当欧洲最近二十年里经济增长乏力时,大量从事低端劳动的移民会最先失去工作机会,其子女因为经济条件限制受到的教育有限,对于西欧社会的文明接受程度又较低,因此也很难避免再次陷入贫穷和绝望中。最后在法国巴黎的郊区和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郊区都形成了大量聚集穆斯林移民的贫民窟,这里自然毫不意外的成了极端主义的温床。比利时警方在莫伦贝克区搜捕恐怖主义嫌犯的时候能遭遇大量穆斯林青年的阻止,正是因为这些嫌犯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这种社会分裂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这个显然还是要追溯一下西方社会中主流意识形态的缺欠。西欧社会历经过殖民主义盛行的年代,在那个时代里跟殖民主义捆绑的心态之一就是“以种族划分的优越感”。虽然今天旧殖民主义消失了,但是殖民主义的心态未必消失,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转化——针对自己的社会制度有盲目的优越感,美国学者福山提出的西方社会就是所谓“最后的人,历史终结者”。在如此脱离实际的自满自傲心态支配下,西方社会如何能够及时发现和正确认识自己的社会问题??
相较于法国,英德为什么也有同样的举措却能避免如此多的恐怖袭击?这其中的原因有所不同。英国由于整体社会价值取向相对保守,警方又长期与北爱尔兰共和军斗争,因此对于穆斯林社区的监控极为严密,所以恐怖分子能够成功发动袭击的次数较为有限,多数袭击在酝酿期就被挫败。德国则是因为殖民传统不够深厚,引进劳动力时候又明智的选择了世俗化推行较为得力的土耳其。同时德国政府高度重视移民融入政策,并没有形成大量贫困穆斯林聚居的成片贫民窟。
因此可以说,法国只要不进行深刻的社会改革,包括主流社会从根本上抛弃前面提到的那种思想根源上的盲目高傲,面对恐怖袭击只知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即便是警方再有效率也只能犹如消防队一样,在恐怖袭击的火苗蹿起的时候疲于奔命的四处灭火。
当然就目前情况来看,法国仍然没正确接受教训,以前由盲目高傲演化而来的“政治正确”使得法国政府对于在穆斯林社区内部传播的极端主义思想视而不见,现在还是这种高傲推动他们似乎走向反面,在反对极端主义方面除了纠缠于女孩学校内带不带头巾之类的枝微末节之外,就是政府头面人物能够说出来要封闭涉嫌传播极端主义的清真寺这样过头话来。显然他们还是不屑认真去了解一下,一座清真寺可能对整个社区的穆斯林意味着什么。
当然,这并不是说德国以后就绝无问题了。这次难民潮的冲击让进入德国的穆斯林人口骤然上升,整个社会不堪重负,目前也已经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既往的融入政策是否还能够保证德国社会不陷入法国目前的困局是个很难说的事情了。究其原因,还是那种盲目高傲的情绪所致。
人类社会进步必须是一个综合协调性的进步,单纯强调某一方面标准或者试图仅仅从某一方面的进步作为解决社会问题的手段都是危险的,要付出历史代价的。这种盲目的高傲一天不消除,恐怖袭击就还会继续困扰法国。(千里岩)
济宁国际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