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驴”在报纸上着实风光了一阵子。日前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动物保护区,美国《纽约每日新闻》报道:“一只罕见的小斑驴诞生了,它的爸爸是斑马,妈妈是驴子,这是一段‘跨界的恋爱故事’。”
这事有些问题了。
凡有些动物知识的人都知道,驴生驴,马生马,只有驴和马交配生出来的是骡子。这个父是斑马、母是驴子的“斑驴”的叫法是错误的,应该叫“斑骡”才对。不过请教了一下,在英语中驴“donkey”,马是“horse”,骡子是“mule”。各有各的名词,毫不含混,但斑马和驴生下这个貌似驴子,但身上有条斑的“杂种”时,又出现这么一个名词“zonkey”,确实是斑驴,我们翻译的没有错。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正像老人家说的“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汉字对一些新事物的命名很准确,譬如说“失眠”一词,就是在夜里睡不着觉,《现代汉语词典》解释:“动词,夜间睡不着或醒后不能再入睡。”眠和睡是同义词,为什么不叫“失睡”呢?其实“睡”的本义《说文解字》解释为“坐寐也”,就是说坐着打盹或睡觉。所以白天午间睡觉不叫午眠,而叫午睡。苏轼《海棠》诗:“只恐夜深花睡去,高烧银烛照红妆。”花即使“睡”也是立在那,绝非似人“春眠不觉晓”,高卧在床拥枕而眠。
再有就是电视机的命名,为什么不叫电看机、电望机、电瞅机?偏偏用这个“视”字?视本义是近距离很关注地看,望则是远看,至于瞅啊瞥啊瞧啊都是随意地看,用“视”,叫电视机最贴切,其他字很难替代的。
骡是马和驴的种间杂种,《中国大百科全书》中这样解释:“由公驴与母马交配所生的杂种为马骡,简称骡;由公马与母驴交配所生的杂种为驴骡,又称駃騠。”其实这种叫法在河北省一带也是这样,有驴骡子和马骡子之分。从外形上很容易分辨。马骡高大似马,马的特征强;驴骡似驴,体型小耳朵长更接近驴。意大利的这只“斑驴”母亲是驴子,是个驴骡,所以外形更像母亲,看来母亲的遗传更直接。如按“姓氏”上说,马骡驴骡是随“母姓”的,此作谈笑,聊博一噱耳。
不管怎么说,由斑马和驴交配生的后代,其母为驴,即是驴骡,既然有“斑”,很强的特征,叫“斑×”可以,但叫“斑驴”不可以,因为它是“马和驴的种间杂种”,必须叫骡。
愚以为,以汉语的严谨性,应译为“斑骡”最好。
作者:姜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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